是栗科在苍衣社开设的虚构故事专栏。
讲述了法医张昭和副队长颜素联手破案的经历,与他们交手的全是高智商变态人格罪犯。故事坚持严格的法医学取证,缜密的逻辑推理,强大的犯罪心理学侧写,演绎烧脑的惊天大案。
大家好,我是脸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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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情提要:嫌疑人胡*为了逃避审讯,突然咬断了自己的手指,死不承认自己的罪责。同时,张昭他们在胡*的出租车上找到被害者樊江铃的一根头发,可凭这一点证据根本无法给胡*定罪。
正在案件重新陷入僵局的时候,张昭突然说这个案子的嫌疑人除了胡*之外,还有一个人......(点击蓝字回顾:案子审到一半,犯人突然咬断了自己的手指
非常疑犯S1-03)
这是非常疑犯1号大案第4章
本期案件:人皮相册
人物:张昭、颜素、周东昌
全文字,阅读约需10分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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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案组众人以为凶手已经落网,都将工作重心转到寻找胡*作案证据上面,可张昭的分析却让整个案子再次扑朔迷离。
秦儒神色凝重地问张昭:“你怎么判断有第二个凶手?”
张昭没说话,江之永却先开口了:“秦队,我今天一直在看监控。张静被害当晚,胡*的出租车于九点五十出现在亲贤街和建设南路的交通监控里,驶入亲贤街后再没出来。直到第二天,也就是15号的十点十五分,出租车才再次出现在监控中。对了,张丽丽的失踪是在几点?”
颜素:“张丽丽九点十分从KTV出来,回到学校用了二十分钟左右,最后一次出现在学校的监控里是九点四十五分。那时胡*的车在建设南路附近,五分钟的时间他到不了S省大学,更不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绑架张丽丽。”
秦儒烦躁地揪着头发:“你们觉得张丽丽和这个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?如果有,那证据呢?”
颜素没吭气,她明白秦儒质疑得没错。
张昭站起来说:“据我所知,大部分剥皮杀手都会在被害人死后对其进行剥皮,比如大名鼎鼎的艾德·盖恩。可从监控和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看,胡*抛尸的时候,那些被害人都活着,也就是说被害人是被活剥皮的。这需要丰富的医学临床经验,而胡*的文化程度很低,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医学训练,根本不具备这一点。”
人皮杀手艾德·盖恩
秦儒点点头,接着又问张昭:“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,胡*确实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医学。可是,我们也无法证明他没有学过,万一你推断错误呢?”
秦儒其实也认同张昭的观点,就算是胡*自学了医学理论,他能去哪里实践呢?
张昭默默地调出了胡*的审讯视频。
视频里的胡*一开始显得很镇定,甚至有些吊儿郎当。伴随着审讯的进行,胡*焦躁起来,双腿一直抖动。
张昭指着视频中胡*的双手说:“你们看,他的手也有轻微的抖动。”
秦儒:“或许是情绪紧张引起的手部震颤。”
张昭点头:“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,后医院。在医院里,胡*的手依旧在轻微抖动,你们知道这说明什么吗?”
看没人说话,张昭便继续道:“说明胡*右手的震颤是一种病理性的震颤,和情绪没有关系。像是酒精慢性中*导致的震颤,也可能是其他原发性病理震颤。就算是心理因素引起的震颤,给被害人剥皮他难道不激动?这种程度的震颤怎么拿手术刀给被害人剥皮?”
秦儒听到这里,不再出声。看了一眼手表,已经凌晨四点半。
如果有第二个嫌疑人,那这个案子要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和可怕。关键是张丽丽,如果张丽丽确实和这个案子有关系,那她现在的处境会十分危险,这让秦儒刚刚松懈的神经又紧绷起来。
张昭走到桌子旁边:“如果他实施了绑架,被害人遇到危险,大都会选择挣扎反抗或者报警。那种情况下,车内不可能没有一点证据。胡*的车实在太干净了,虽然我们在车内发现了一次性塑料桌布,但那种桌布稍微一用劲就会撕破,怎么会留不下一点证据?还有,他再怎么清洁,窗户缝隙和座椅缝隙这种地方总是免不了出现遗漏。”
颜素理解了张昭的意思,接着分析:“如果是这样,只有一种情况说得通,那就是胡*没有参与绑架,只参与了抛尸。假如被害人进他车里的时候已经被剥皮,奄奄一息,根本就没有力量去反抗,因此才没留下证据。而我们在他车里发现的樊江玲的头发,应该是他搬运樊江玲时遗留下来的。”
秦儒皱眉问:“那只能说明胡*没有开车参与绑架,至于他本人有没有参与,你能判断吗?”
张昭继续说:“我去问胡*张丽丽的尸体在哪里,并把他的眼睛强行拨开时,他的眼神显示出一种认知混乱,很明显他并不认识张丽丽。后来,我又拿着樊江玲的照片问张静是不是他抓的,他虽然认知迷茫,但瞳孔伴有收缩,说明他的大脑在提取信息,他对这个女孩有印象。紧接着,我又拿出来张静的照片,问他樊江玲的皮是不是他剥的,他还是认知混乱。”
“樊江玲是准备乘坐路公交车的时候失踪的,张静是去做家教的路上失踪的,而张丽丽是在找手机的路上失踪的。其中张丽丽丢失手机属于突发事件,凶手怎么可能提前知道?我觉得,凶手一定跟踪过这三个女孩,最起码了解她们的行踪,熟悉她们的身份。这和胡*当时的反应不相符。”张昭解释道。
颜素皱着眉头问张昭:“你的意思是胡*没有参与跟踪和绑架,也没有参与剥皮,他参与的是虐待、性侵、*杀和抛尸?”
张昭点头:“如果是这样,那就符合我最初的侧写。绑架剥皮者是一个患有妄想症的变态,而胡*是个狂欢型杀手。他们两个人分工合作,各取所需。不过胡*作为抛尸者,没有隐蔽地处理尸体,而是选择抛尸。这样不光有可能暴露自己,也会牵连另外一名凶手。这不合逻辑,另外一个凶手是不可能同意他这么做的,这也就说明他们两人合作不愉快。”
现在案件有了新的侦破方向,第二个凶手极有可能是个医生。可A市这么多医生,该如何排查?秦儒回头问杜馨笙:“胡*的手机有什么线索?”
杜馨笙回答:“胡*因为有网约车业务,每天都要打几十个电话,所以他的手机里联系电话比较多,目前正在摸排,还需要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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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素看了一眼手表,距离胡*被抓已经过去六个小时,张丽丽失踪近三十个小时。如果是双人作案,一旦另外一个凶手得知胡*落网,他下一步的选择就是销毁所有证据,躲避追捕。这样的话,张丽丽的处境会十分危险,对于他们的抓捕来说,更是雪上加霜。
怎么才能找到并抓捕一个患有妄想症的医生呢?这个医生不光比胡*聪明,也比胡*更狡猾。
这个医生在作案之前明显精心地谋划过,他没有选择亲自处理尸体而是把女孩交给胡*,他利用那些女孩来满足胡*的变态心理,也成功地利用胡*来隐藏自己。即便是东窗事发,胡*也极有可能做他的替罪羊。但是,这个医生没想到胡*会抛尸在广场。
正常情况下,二号嫌疑人发现胡*有抛尸行为后,应该会停止犯罪,毕竟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。可是他惧怕胡*暴露,但又无法除掉胡*。为了稳住胡*,他只能选择继续作案。张昭猜想,这个医生极有可能已经在计划杀掉胡*,可惜在他动手前,胡*落网了。
想到这里,张昭突然头皮一麻。如果凶手想要除掉胡*,那胡*现在还安全么?
张昭起身道:“秦队,我要求给胡*做全面的身体检查,我怀疑他现在有危险。”
秦儒完全不知道张昭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,他看了一眼手表道:“医院,再过两三个小时就上班了,等上班再做吧。”
张昭没有吭气,拿起公文包就朝着大门外跑去。颜素从来没有看到张昭这样着急过,当即也追了出去。
与此同时,医院的病床上。窗外蒙蒙亮,他一夜无眠。胡*早就反应过来,警方没有什么过硬的证据。就算一句话不说,这些警察也不能拿他怎么样。他暗暗后悔咬断了自己的手指,觉得自己当时太蠢了。
胡*住过监狱,他了解警察的办案流程。警察审讯他的时候出示的是拘传证,这是针对一般嫌疑人的。
拘传证
如果他们手里有过硬的证据,出示的会是拘留证。虽然就这一字之差,但是里面差别巨大。拘传的对象是已立案侦查的犯罪嫌疑人,而拘留的对象是现行犯或者重大嫌疑人员。
什么叫做重大嫌疑人员?那就是有直接证据。而那些警察手里根本没有直接证据,他有什么可怕的呢?
想着想着,胡*感觉自己的肚子里翻江倒海,疼得他额头都冒出了绿豆大的汗珠。同时,他还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,后脑壳像在被钢锯切割一样。
接着,他的眼睛也开始疼,看东西越来越模糊。他伸手按下呼叫器,用尽力气大喊:“救命啊,有人要害我。来人啊,救命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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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昭坐在车上,一言不发。颜素偷偷瞄了他一眼,发现他不再保持着一贯的面瘫,而是眉头紧蹙,神色紧张。
颜素安慰他:“你放心,医院有我们值班的同志,一般人靠近不了胡*。”
“如果是被抓之前呢?”
张昭的这句话让颜素脸色一变,她没说什么话,只是加快了车速。
医院的时候是凌晨五点零六分,颜素还没有将车停稳,张昭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。
颜素将车停好后,医院。她刚走进病房楼道,就听到胡*的叫骂声。
张昭已经来到病房门口,想往里冲,值班的同志拦住他:“张法医,你这是干什么?”
“你没听到他的喊声么?快给我开门。”
这时,值班同志看到颜素走了过来,解释说:“这个胡*太不老实了,一会儿要去撒尿,一会儿要去大便,还说我们虐待他,一晚上折腾得不安生。”
“他什么时候开始喊救命的?”张昭问道。
值班警察:“半个小时前。”
颜素突然和张昭对视了一眼,说:“快开门!”
值班警察打开了病房门,只见胡*脸色异常苍白,身上衣服都被汗水浸透,整个人扭曲在床上打滚,嘴里骂个不停。他的一只手被铐着,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呼叫器。听到有人进来,他更加愤怒:“你们这些雷子,就是想害死我,想让我背锅。我要告你们,我r你姥姥的……”
张昭发现胡*是冲着门口骂,一双眼睛瞪得如同牛眼一般,且布满了血丝。张昭伸出手在胡*面前晃了一下,胡*的眼睛没有任何反应。
张昭立刻喊:“快去叫医生,他中*了。”
值班的警察错愕片刻后,转身跑去找医生。过了两分钟,楼道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。
值班的男医生看到胡*的样子也吓了一跳,他拿手电看了一眼胡*的瞳孔,不禁皱起眉头。突然,胡*的手臂开始剧烈震颤,手指出现严重的紫绀。他趴在床上开始干呕,整个人扭成了一团,非常痛苦。
“我去叫急诊的孙主任。”值班的大夫是骨科大夫,他不善于处理这种情况。
过了大约五分钟,孙主任赶到,他大概检查了一下,说:“这是中*症状,马上抽血化验,得知道是什么中*。”
张昭摇头:“我怀疑是甲醇中*,需要甲吡唑联合透析治疗。”
甲醇是无色有酒精气味易挥发的液体
“怀疑?”孙主任皱眉头问道。
值班的大夫问张昭:“昨天晚上你来审讯过病人,当时你都做什么了?”
张昭说:“和我没关系。甲醇主要通过肝脏代谢,百分之九十的甲醇在肝丙醇脱氢酶氧化为甲醛,后者半衰期为1-2分钟,很快在甲醛脱氢酶作用下代谢为甲酸。急性甲醇中*会引起严重代谢性酸中*、中枢神经系统抑制、眼部损害,少见的表现有胰腺炎、肌红蛋白尿引起的肾损害。”
“甲醇中*有潜伏期,一般是12到24小时,和乙醇一起摄入后潜伏期会延长。甲醇中*早期呈酒醉状态,出现头昏、头痛、乏力、嗜睡或失眠症状。严重者出现谵妄、意识模糊、昏迷等。双眼会出现疼痛的症状,以及视力突然下降,甚至失明。眼底检查可见视网膜充血、出血、视神经乳头水肿等。这都和胡*的症状很像。”
孙主任诧异地看着张昭:“你是干什么的?”
张昭:“我是法医,请马上给他做血检、尿检。”
孙主任不再怀疑,和护士一起推着胡*的病床离开了。
颜素急切地问张昭:“胡*会怎么样?”
张昭又恢复到了面瘫状态,怔怔地望着窗外,沉默不语。
胡*中*这件事,从侧面印证了另外一个凶手是个医生的可能性。现在的任务是如何找到这个躲在阴暗角落拨弄诡谲的医生,自从张昭上班后,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,这让他有些兴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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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七点,江之永和杜馨笙两个人去S大学寻找张丽丽的失踪轨迹。秦儒熬得双眼通红,见到颜素和张昭回来,问:“胡*脱离危险期了吗?”
颜素疲惫地点了点头。
“是自杀还是有人蓄意下*?”
“从胡*当时的表现来看,他并不知道自己中*,而且一般的自杀者不会求救,他应该是被人蓄意下*。”
秦儒点了一根烟,袅袅的烟雾在他头顶盘旋消散,“等胡*脱离危险,马上组织审讯。利用他们之间的嫌隙作为突破口,只要胡*交代了,抓住那个医生就不难。”
张昭摇了摇头:“秦队,胡*就算是醒了也不会向我们交代什么,他身上背着两条人命,不会因为对方下*就认罪的,我还是建议从二号嫌疑人的医生身份上入手。我担心胡*从我们的审讯中找到了破绽,认定我们手里没有过硬的证据。尤其是现在他身体虚弱,更有借口来躲避审讯。如果那个医生决定撇开胡*单干,张丽丽的处境将更加危险。”
“他就不怕胡*把他卖出去?”秦儒问道。
张昭:“在那个医生看来,胡*现在应该是一个死人了。”
秦儒又问:“你怎么确定胡*知道我们手里没有过硬的证据?”
张昭解释道:“胡*住过监狱,熟悉我们的办案流程。我们审讯他的时候出示的是拘传证,他应该也反应过来了。”
颜素和秦儒都一愣,这确实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。现在一直推进依法治国,对于公安机关的侦破程序有严格规定,根据现在疑罪从无的原则,拘押24小时后公安机关必须放人。
著名的疑罪从无案件:辛普森杀妻案
颜素皱起眉头说:“A市这么多医生,这要排查到什么时候?我还是考虑从胡*口供打开缺口比较现实。”
张昭沉默着,这个医生隐藏得确实很深,想从医生这个职业上打开缺口,难度很大。
张昭在专案组的屋子里徘徊着,思索这三个女孩之间的联系和共同点。除了她们的眼睛都是丹凤眼之外,她们三个人还有什么相同之处?凶手为何会选择她们三个?
三个女孩,两死一失踪,她们彼此之间不认识。从她们失踪的迹象来看,都属于突然失踪。没有拨打电话自救,没有挣扎,也没有任何目击者。
颜素很疲惫,她趴在桌子上沉思着,一天一夜没有休息,铁打的人也扛不住。秦儒熬得双眼通红,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塞满了。
“张昭,你是不是有病啊,走来走去干什么呢?”颜素忍不住抱怨。
张昭听到这句话突然呆住不动了,片刻后,他喃呢道:“对,有病,有病,真的有病,她们是不是都有病?”
张昭的话让颜素和秦儒都像看神经病一样打量着张昭。
张昭突然想到一个推测:她们三个都有病,所以她们会去看病,这样那个医生就会认识她们。也只有这样,才能解释她们上车后发现情况不对为何没有及时报警自救或者挣扎,因为她们信任那个医生。正是因为信任,她们才会上那个医生的车。
张昭想到这里,猛地一拍桌子:“这三个女孩都是这个医生的病人!”
秦儒和颜素都被吓了一跳。
张昭激动地说:“如果说剥皮者是一个医生,那这三个女孩一定找他看过病。他熟悉这三个女孩,知道她们的身份和住址,这样才有可能实施跟踪。从地图上看,这三个女孩中两个是S省大学的,一个是S省医科大学的,距离较远。所以她们得的应该不是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。打电话问问她们的家属,说不定会找到突破口,如果我的推论是错误的,我们再想办法从胡*身上打开缺口。”
秦儒起身跟颜素说:“马上去电话询问。”
颜素先给打给樊江玲的父母,电话通了以后,颜素询问了樊江玲可能的病史。樊江玲的父亲说樊江玲从小身体很健康,虽然住过院,但那是高中的时候,上了大学之后,只做过一次近视手术。
颜素又拨打了张静父母的电话,那边的反馈和樊江玲这边一样,张静也做过一个近视手术。
张丽丽的情况也一样。
最后得出结论,三个女孩都做过近视手术,在S医院,主治大夫姓周。
案子一下就找到了重大的突破口,秦儒做出指示:“立刻锁定这个医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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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案组会议室内,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喜悦。大家都知道,现在距离找到凶手只有一步之遥。
投影仪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中年人的照片,略秃顶,圆脸,眼窝深陷,有一股儒雅的书卷气息。
颜素指着照片介绍:“嫌疑人周东昌,年龄五十五岁。现在是S医院的准分子激光科的主任医师。目前,三个被害人都曾经接受过他的治疗。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二号嫌疑人,不过他有重大嫌疑。根据我们从户籍上调出来的资料,周东昌已婚,一双儿女也已经成家,他的夫人是一名大学老师。”
秦儒点了一根烟,开会安排任务:“杜馨笙,你马上锁定周东昌的手机信号,确认他的位置。颜素带队去找周东昌的工作单位询问情况,江之永和张昭带着技术中队的人马上赶赴周东昌家中,寻找线索,散会。”
所有人都起身准备离开,只有张昭还坐在那里。他有些想不通,按照自己的侧写,剥皮者应该是一个把女性当作猎物的残忍猎手,他对女性没有任何怜悯,他的内心充满了对女性的愤恨和歧视。
周东昌明显不像是这种人。一种变态人格的形成需要诸多诱因,这和生病是一样的道理。
通常西医认为生病是病*感染,导致代谢紊乱。中医认为是风、邪、*等侵入人体,导致阴阳失去平衡。变态人格也是一样的,周东昌的家庭环境看上去不具备这种诱因,他的父母健在,儿女双全,日子过得不赖。
张昭起身道:“秦队,我想跟着颜队去见见周东昌。虽然他有嫌疑,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。”
秦儒点头同意。
16日早上八点一刻,车从公安局出来就遇到早高峰,行驶得异常缓慢。颜素坐在副驾上,把警帽盖在脸上,趁着在路上的时间打个盹。张昭坐在后排,他的双眼布满血丝,头发乱得像鸡窝。
抵达S医院的时候,杜馨笙给颜素打来了电话,说周东医院里。
下车后,他们直奔门诊楼。医院的标识找到了他的科室,周东昌正在门诊里坐诊,排队的病人很多。这里是S省唯医院,周东昌的科室是专门做近视手术的。
医生正在进行眼科手术
等周东昌看完一个病人后,颜素出示了工作证。周东昌诧异地抬头望着颜素和张昭,他穿着一件旧白大褂,洗得褪色。白大褂里面是一件白*色的T恤,下身穿着黑色西裤凉皮鞋。身材微微发福,略秃顶。
他推了一下架在鼻头上的眼镜,抬头问道:“有什么事吗?”
“我们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。”颜素把随身带着的笔记本打开,接着问道:“7月14晚上你在哪里?”
周东昌抬头想了想:“我下班后直接回家了,儿子带着孙子来吃饭。我爱人这段时间身体不好,我回去帮着做饭了。”
“你确定?”
周东昌没好气地说:“这有什么不确定的,我一晚上都在家。警察同志,你们问我这些干什么?”
颜素紧紧盯着周东昌,周东昌确实显得有些紧张,不过这属于正常情况。颜素又问:“7月13日五点到八点,你在哪里?”
周东昌思索了两分钟:“医院,我们一般六点半下班,八点就在家里了。”
颜素:“回家的路上,你有没有去过S省医科大学附近?”
周东昌摇头道:“我去那里干什么?我家在小店,从医院开车回家不走那里。”
“那你几点回家的?”
“七点多一点吧,每天差不多都是这个点回去。”周东昌说到这里,忍不住问:“警察同志,你们到底找我干什么?”
颜素拿出三张照片,依次摆在桌子上。周东昌戴上眼镜仔细地看了看,疑惑地问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你见过这三个女孩没有?”
周东昌又仔细看了一遍摇头道:“我是个医生,每天门诊量这么大,记不得。”
颜素盯着周东昌:“你确定?她们三个人都在你这里做过近视手术。”
周东昌摇头道:“近视手术是个小手术,做完后直接就能走,不需要住院治疗。我给你看看病历,她们都叫什么名字?”
周东昌每个回答都毫无破绽,颜素回头朝着张昭望去,张昭也微微地摇摇头。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种可能,要么是他们找错了人,要么这个周东昌是个惯犯高手,没留下任何破绽给他们。
颜素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。
这个时候,江之永打来电话。说根据周东昌他们小区的监控显示,周东昌的车差不多每天七点二十就到院子里,监控显示他并没有出去过。向他夫人询问之后,周东昌的嫌疑基本可以被排除,因为他没有作案时间。
颜素挂断了电话,非常失落,本来以为浮出水面的线索如今又中断了。
颜素已经准备去医院看看胡*的情况,想从胡*的嘴里找到一些线索。
“周大夫,这三个女孩都是最近抛尸案的受害者。”张昭突然说道。
周东昌显得很惊讶,又仔细看了一遍照片,皱眉叹息道:“哎呀,年纪轻轻的,真是可惜了。诶,你们是怀疑我有作案嫌疑?”
“我们确定他是一个医生,而且和这三个女孩有关系。我想问问,除了您之外,还有谁可以接触到她们的病历?或者是参与过她们的治疗。”
“医院病历是通过电脑联网的,基本上所有的医生都能看到。要说谁参与了她们的治疗……”周东昌想了想说:“她们手术前都要经过检查,手术后要经过两三次的复诊,确认手术恢复情况。要说检查的话,能接触到她们的医生很多,复诊一般我都交给我的助手去了。”
张昭听到这里,继续问:“你有几个助手?”
周东昌:“四个。”
“这四个人里面有没有一个性格比较内向,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人。他的工作能力应该很强,但是听不进别人的意见,神经比较敏感,常常因为小事发脾气,或者无缘无故就生气,最重要的是他单身,对女性比较排斥。”
周东昌愣了片刻,吞吞吐吐地说:“倒….倒真有这么个人,他叫莫宣学。你把这三个女孩的名字告诉我,我看看复诊记录是不是莫宣学做的。”
颜素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三个女孩的名字,周东昌通过电脑查询,过了两分钟确认道:“是他没错。”
颜素大吃一惊,本来以为山重水复,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柳暗花明。
周东昌说:“莫宣学是S省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,工作能力倒是很强。但是,这个人怎么说呢,平时沉默寡言,有些偏执,和他很难交流。他今年34岁了,还是单身,平时都没见过他主动和医院的护士说话。之前护士长给他介绍对象,人话都没说完,他就发火了。前段时间他被停职了,没有上班。”
“停职?”颜素有些紧张,好容易抓到的线索,可别又断了。
周东昌叹了口气:“莫宣学其实也挺可怜的,他母亲在他6岁那年去世了,父亲是运输公司的司机,在他母亲去世一年后又娶了一个女人,继母给他生了一个弟弟。后来,莫宣学的父亲在他9岁的时候被车撞死了。”
“后母拉扯了他两年,后来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了。莫宣学是被他大伯抚养长大的。他大伯去年因为癌症去世了,这件事好像对他的打击很大。那段时间他精神恍惚,在做手术的时候出了问题,所以就被停了职,评审职称也泡汤了。”
莫宣学的变态人格起源于他破碎的家庭,而真正诱使他变态人格爆发的就是最近的这一连串遭遇。他有了作案动机,因为停职也有了作案时间。
张昭开门走了出去,颜素向周东昌告辞。真正的凶手终于露出了水面,现在到收网的时候。
颜素打电话给秦儒,汇报了这里的情况,秦儒马上做出指示:“立刻找到这个人。”
精彩待续,明日再见。
*文中配图均来自网络,仅用于补充说明。
—END—
作者
栗科,现为法医
真是脸叔
一块也是爱